把我送给我爸之后,她就跳了江。
而我以养女身份在沈家长大,日子过得谨小慎微。
十五岁这年,我在沈家遇见一个男生。
他被玫瑰花刺割伤,手臂的伤口还在淌血。
可他像是浑然未觉般,戴着耳机在花园听歌。
我想了想,给他拿来碘伏清理伤口,又用创可贴贴上。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生名叫路衔。
他爷爷带他来沈家做客。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路老爷子看中了我,想让我做他的孙媳妇。
路家是老牌世家,我爸自然满口答应。
姐姐们听说这个消息后,一个个笑着奚落我:
“你以为自己攀上高枝了吗?要真是门好亲事,哪轮得到你?”
“那个路衔,自小患有自闭症和躁郁症,就不是个正常人。”
可因着和路衔的婚约,沈夫人终于给了我几分好颜色。
我在沈家的日子好过不少,至少他们不欺负我了。
我时常会想起初见时,那个在花园里安静听歌的清瘦男孩。
他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帮了我很多很多。
我打心里感激他。
我开始了解他的病症,学着未来怎么和他相处。
然后二十岁这年,在两家人的安排下,我嫁给了路衔。
我不知道路衔对娶我这件事这么抗拒。
嫁进来后,他就没有给我好脸色看。
他不允许我触碰他,更别说与我同房。
结婚的那个晚上,他在婚房里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
“走开。”
“不要在我房间。”
“出去。你给我出去。”
我狼狈地垂着头,一股难堪从心头涌出。
那天,路老爷子找上了我。
他说路衔从小性子孤僻,不喜欢和人接触。
之前照顾路衔的阿姨刚刚去世,这段时间路衔的状态特别糟糕。
他让我多多担待,给路衔一点时间。
我点头答应。
从那以后,我承担起了照顾路衔的任务。
在学校和路家之间两头跑。
要提醒路衔按时吃药,要定期带他去医院复诊,还要安排好他的食谱和穿的衣服。
好在路衔不是木头,他渐渐对我有了回应。
比如不再对着我说“出去”两个字。
比如见我在沙发睡着,会别扭地给我盖上被子。
再比如,在我痛经的时候,帮我泡一杯红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