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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评论|王超逸:翘首问天 俯首问地 ——读史恒臣同志著《大地记忆》

发布时间:2025-04-23 17:04:000人关注

南阳是块盆地,又是块宝地。

  据说,中国有几大盆地,南阳盆地居其一。在南阳盆地中,有一块土地叫社旗,社旗有一棵大树,大树下面有一丛林,形成了一个林园。这棵大树叫周同宾,林园里的子孙辈就有史恒臣、陈涛、张春燕……

  春节前,胡逸云同志约我到了江苏泗洪,到了淮安。逸云同志还让史恒臣同志陪我们一同前往。有这段旅缘,恒臣将他的文化随笔《大地记忆》(中国文化出版社)赠给了我。我很喜爱这部书,摩挲良久,爱不释手。这是南阳文苑的又一丰硕成果,是宛运集团的又一丰硕成果,是当代中国文苑的又一丰硕成果。

  看到恒臣同志半生的文化劳作,终于获得了秋后的收获,我为他高兴。《大地记忆》前面有两篇序文,后面有作者的后记。全书共分八编。作者的足迹、思考、探索,他的忧乐、乡愁、迷惘、春梦、残梦,都收入了书中。概括地说,这是一首现代田园牧歌,也是一部现代乡土文学。作者的经历并不复杂,他从农村到学校,洗净了脚下的泥土,摘下了草帽,就暂时告别了乡村。他由企业管理,到校园管理,到文明批评管理,由企业文化到校园文化,到民俗文化。恒臣已年过半百,虽然他一脚踏入了都市,但是,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在回望、眷恋着生他、养他、爱他、护他的大地。他一脚穿着皮鞋,一脚穿着草鞋,虽然摘掉了草帽,但是他并没有扔掉草帽,而是两手端着草帽,紧紧地护在胸口,因为草鞋草帽中藏着故乡的泥土,藏着他童年的欢乐,藏着楚宛历史文化的根,藏着大地文明的种子。

  书的取名既是《大地记忆》,那么,它究竟要告诉读者什么呢?

  一、独特视角。作者是一位跨界人才。他从农村到都市,进入社会后到了市属国有单位,身份转换成了公家人。改革之风将它刮到了一家现代大型运输服务企业,从此,他在此度过了最美好的青春期、创业期。

  一个人在最美好的青春期能遇到一位开明的上级、和谐的企业人际关系、良好的企业伦理关系是可遇不可求的。光风霁月,片刻即逝,作者恰恰恰逢其时。

  在作品中,在“《管理论坛》”一编中,《殚精竭虑绘就改革发展壮丽画卷高屋建瓴构建“二次创业”宏伟工程——宛运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胡逸云关于企业发展战略及经营管理理念诠释》是一篇压卷之作,是作者文化自觉、文化启蒙、文学创作的原点和起点。一家具有76年跌宕起伏、蜿蜒曲折历史的企业,呈现了不屈顽强的生命力,这是企业的“迹”,作者的论文,剖析了企业运行机理的“所以迹”,这正是作者的独特的视角,独有的维度。

  企业中的管理是复杂的、变化的,既是科学又是艺术。作者虽然是在中层岗位上,但是是在企管部的独特岗位。他不仅有着对作为管理科学的梳理和归纳,更有着对作为艺术美学的体察和把握。文中有三点是独特发现:

  其一,社会责任。作为企业掌门人的胡逸云是尽崇高社会责任的,是能担当、敢担当、善担当、乐担当的企业家。仅仅在第七届全国农运会期间,宛运的付出就让读者动容。南阳有事就是国家有事,就是我的事,就是宛运的家事。宛运的义举堪称悲壮、雄壮。

  其二,境界管理。在总结的企业干部管理的“十五字”方针——“好人品、勤学习、出真力、敢碰硬、解难题”中,作者在对“好人品”的解析中,发现了关于“管理境界”的价值导向元素。“境界管理”是企业管理艺术娴熟的标志。

  其三,顺承规律。企业文化自觉塑造的规律性把握。胡逸云在不同时期审时度势,在原企业精神的“十二字”归纳中,增添了“拼搏进取”的四字元素,恰如作者的申述:“补充完善后的企业精神,立旨更加深远,内容更加充实,结构更加严谨,成为宛运企业文化的核心内容之一。”

  据企业文化权威专家介绍,层级性、阶段性,正是企业文化自觉建设的规律之一。故此,读者不难发现,在企业数次创业发展的历史中,所获得的一系列的金杯荣誉的背后,是企业家创业的宛运发展战略,是宛运独具个性的企业文化。在作者笔下,读者看到,企业、职场是他的人格成长、成熟的酵母。恒臣对他所供职的企业是温情的、眷恋的、感恩的,企业在他心中,他的心在企业,形成了人企合一的共生共荣的和谐境界。

  二、求真存真。作者手中的笔忠于他的眼睛和体验,他将观察的真实、体验和回忆的真实,都忠实地复写在了他的书中。这是在场者的第一手资料。在场者的记录,是原汁原味的、社会生活的原生态材料,这是十分可贵的。这是一位文化工作者所承担的历史第一阶段的任务。后来的史学家、哲学家、思想家将由此而提炼出历史的轨迹、历史的原型、历史的走向,这是作者的历史担当,也是作品的民族性品质的呈现。

  三、文化转型。“《大地记忆》”本身就是个多维度的存在,它一方面是指向了历史和过去,是对过去的冷静的沉思、回忆、保存、珍藏、管理,另一方面又是大地的拓荒和发散。它由今天回顾昨天,而又展望未来。清醒中有迷惘,迷惘中有清醒。他的文思的触发点是当下,是都市生活。可以说作者的灵魂一半是中和静谧,一半是骚动焦虑。相对来说,楚宛大地是被海风慢慢吹醒的一位风韵楚楚的少妇。她在小心恭谨地接纳欧风美雨和现代文明,又固守着农耕文明的韵律——又如一位不情愿的传统文化的挑夫——交汇、碰撞、融入——这是一个不可抗拒的历史的必然趋势。只是伏牛山、桐柏山、紫山、独山的巍峨矗立,顽强地挺立在地域文明、现代文明和后工业文明风雨的侵蚀和洗礼中。古老文明、农耕文明最终融入不可抗拒的工业文明、现代化、国际化、全球化潮流。无论你做好了准备,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无论你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无论你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最终都要被历史的巨轮载入这条航道,这道洪流,概莫能外。从理论上讲,这是一个大的坐标系。但是,具体到坐标系中的某个点,具体到某一个单个的个体生命,这是个人的精神蜕变,也是一代人,几代人,一方水土中的一方人的宿命。无论它是一曲挽歌,还是一曲欢乐颂,最终都要融入这曲交响乐。作者显然是切身感受到了这种历史的力量。他谋职的宛运集团本身就是个试验场,作者既是历史的参与者、见证者,又是历史的观察者。宛运公司犹如一艘巨轮,在航道中,在海洋中,颠簸着,踟蹰着,披荆斩棘,破浪前行。

  作者曾在宛运公司企业管理部岗位供职多年,他对历史的脉动有着切身的感受。“传统的工业文明,使人变为没有精神生活和感情生活的单纯技术性的动物和功利性动物,这种物质性压迫下的人,是一种变形与异化的人。技术发展本应该改善人的生存环境,更好地发挥人的主动性和创造性,但是,技术在提升人们物质生活的同时,反而日益使人变成技术、生产和消费的奴隶。”——这是当今有识之士转述的当代哲学家马尔库塞对传统工业文明的精准的批判性描述。

  作品《大地记忆》的存在价值,作者所观察、记述的独特价值正在于此。无论作者在主观上是否有理性的清醒的系统的深入的思考:现代性、现代化、后现代化、现代主义、人道主义与异化,这些价值维度,但是,它在客观上已经留下了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献,珍贵的历史符号。

  有文化学家指出,文化的发展大体总是通过“认同”与“离异”两个不同的阶段来进行的。“认同”表现为与主流文化的一致和阐释,这是文化在一定范围内向纵深发展,是对已成模式的进一步开掘,同时表现为对异己力量的排斥和压抑,其作用在于巩固主流文化已经确立的界限与规范,使之得以巩固和凝聚。“离异”则表现为批判和扬弃,对被排斥的加以兼容,把被压抑的能量释放出来,因而形成对主流文化的冲击乃至颠覆,这种“离异”作用占主导地位的阶段就是文化转型时期。《大地记忆》的主旋律在主线上、总体上与文化转型时期的节律是合拍的,这是作品的时代性品质的呈现。

  四、生态文明。作者极目所及,将乡村与都市、传统与现代、历史与未来、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多元文化、人的自我心理状态等都裸露在了世人面前。如书中的《梦里山水》编诸篇什,《故园风物》编诸篇什。那么,如何价值排序,如何求得个人精神生活、心灵世界的和谐安详。夜深人静时,都市中的喧嚣浮躁嘈杂,对灵魂的侵蚀,与春梦的美好,灵魂的纯净和高贵,实现自我的救赎与超越,凡此种种,作者都做了特写式、工笔式的记录。虽然作者未必能找到答案,但是他记下了真实,列出了方程式,这是一个世纪哲学命题,一个时代命题,也是一个全球性命题。文化是人们的精神家园,生态文明立于丰厚的民族文化土壤,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是“儒、道、释”三家。在它们的共同作用下,我们的民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生态智慧,这就是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众生平等。这样看来,作者思考所及就有着鲜明的时代意义。他为重构当代生态文明理论和实践范式提供了生动的中原案例、楚宛标本。

  五、智者寻因。古罗马诗人维吉尔说,庸者求果,智者寻因。恒臣已经登上了一座文化的高山,读者期待他勇攀文化的高峰。他是有暗功夫、潜实力的。在作品中,他自述了他的创作与学术的轨迹。史氏家族至少是三代教育传家。他谨记他的乃师周同宾先生为文一生的大实话:“(为文妙诀)炼字不如炼句,炼句不如炼人。”“只愿做本真的人,作本真的文。文中的自己,是真实的自己,虽不高大、高尚、高明,却是本质、本分、本色”。文学是人学,作者是人学的主体,是立体的人,多维度的人,而时刻警惕成为“单向度的人”。

  在《在同学聚会上的发言》《情系白云山》《年过三十考大专》《忆孙幼才先生》《怀念周同宾老师》《父亲的学生》《郭老师》《党老师》诸篇什中,读者历历看到了恒臣成长跋涉的足迹。他总在不断积累精神财富,不断超越自己。在思想的园地里,他守住了清贫,守住了根性。《礼记·大学》中指出的人的“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进阶,前提是“修身”。“修”是原点,“齐、治、平”是终点。先立人,后兴业。恒臣赢在原点,功成在过程。这是恒臣的暗功夫、潜实力。由此,读者有理由期待,在他通往高峰险峰的路径上,有燃料,有动力,有恒心,终会有通达光辉顶点、笑迎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的那一天。

  作者翘首问青天,俯首问大地。他在为楚宛地域文化的现代化,苦苦地找答案,找出路。

  文学语言风格的形成和成熟,是一位作家渐次形成自己风格的一个重要标志。《大地记忆》作者及作品的风格是朴拙、简约、清澈,甚至有些高古。胡逸云告诉我,史恒臣是周同宾先生的私淑弟子。有一次,我与恒臣交流,谈到了周同宾的散文名篇《祭幺婶文》,恒臣只说了一句话,周老师文章中说去世若干年的幺婶的坟茔,只留下锅盖那么大,坟头长满了荒草。只此一言,可见恒臣对乃师的钦敬之挚,也可见恒臣的悲悯情怀。

  周同宾先生的精神和文风已经浇铸在恒臣的血液和灵魂中。周先生去世后,恒臣著一文以志纪念,题目是《老树参天护幼枝——怀念周同宾老师》。恒臣的文笔蕴藉、内敛、清纯。恒臣是喝着周同宾先生的生命乳汁成长起来的。但是,对外他从不张扬,从不附人骥尾借以自重。

  恒臣曾叮嘱他的一位文友精读孙犁的《耕堂劫后十种》。周同宾先生也是终生服膺孙犁的,可见孙——周——史是一脉相承的。

  如胡逸云所说,“恒臣的作品,内容贴近普通群众,语言朴素自然,文风简洁明快,一定程度继承了周同宾先生的文风。”这是中的之言。

  一个作家的文学营养,当然不只是受一流派、一风尚、一作家的唯一影响,而是会通中外、熔铸古今人类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

  在泗洪,在一次主人安排的茶叙中,承陈德民先生雅意,我背诵了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毕竟我也是有年齿的人,背诵中忽然卡壳,一时陷入尴尬窘境。关键时刻恒臣提醒了一句关键句,援之以手,纾解了尴尬气氛。这是恒臣的机智,也是他的成人之美的冷幽默。

  大地,宽厚无垠。它承载着夏日的繁郁、秋日的丰收,也承载着冬日的冰封,春日的草长。

  大地,无言自重。它承载着山河、江湖,承载着千疮百孔,承载着悠悠历史,承载着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大地,天地载覆。上接天,中接人。天地人“三才”,万有相通,生生不息。

  恒臣正当盛年,他还有长长的路要走。

  我祝愿他驱驰伏牛山下、丹江库边、白河岸畔,直至走出盆地,走向高原。思想和眼界跨越浮云眼障,飞跃永恒的光阴、未来。碧波万顷望无极,会通四海绝迹涯。

  我祝愿他笔耕不辍,志存高远,挑战极限,化蛹为蝶,拿出下一部经典力作,奉献给他梦中神圣宽厚仁爱丰腴美丽的大地母亲。

  作者简介:王超逸,北京大学当代企业文化研究所研究员。

编辑:辛灵飒 初审:杨东梅 终审:王笑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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